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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答题简析曹禺剧作中的死亡意识。
  • 曹禺所创作的《雷雨》《日出》《原野》《北京人》《家》中都有自杀、死亡或疯狂,可见,死亡成了曹禺剧中一个不可缺少的表现内容,仔细体味每部剧中关于死亡的描写,我们从中可以感受到死亡如同一面多棱镜,从现实生活中折射出每个人物的性格、人与命运之间的奥秘和潜在的生存哲学。
    (一)、死亡是灿烂生命的极致
    《雷雨》中的蘩漪,《日出》中的陈白露,《原野》中的仇虎,他们面对生死时所作出的挣扎与努力,勾起了每一个渴望生命真实与自由的人对他们的赞美与憧憬。陈白露的死,仇虎的崩溃,蘩漪的发疯是他们以自己的挣扎来血祭理想、自由之美好,抗议规范的社会,是他们热爱生命的强烈表现,曹禺肯定了他们现世的合理要求和生存价值,“向死而生”,死亡成就了他们生命的完整,又是对生命本质的说明。然而,无论他们怎样顽强、坚韧、挣扎,走向人生终极的过程何曲折艰辛都不可避免地在地狱相见,这既是对生命生存的肯定,也是对生命终极无可奈何的喟叹,显示了曹禺极其鲜明的宿命观。同时,陈白露、蘩漪、仇虎们在谋求生存、谋求灿烂的生命中既毁灭了自己,也毁灭了家庭,给周围的人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不幸,这一结果的出现也显示了曹禺的思考:如何使人的生命力在荒谬的世界中得到积极的发挥,如何在文化悖论所布下的生存陷阱中做出有意义的选择?
    (二)、死亡是煎熬生命的解脱在曹禺的剧作中周萍、曾文清、焦大星是一些无力把握自己命运的人,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地走向死亡,尽管他们的死亡远不如蘩漪、陈白露们那样令人震动,自我毁灭也违背了人的自然本性,但是,死亡也只能是他们厌倦生命后唯一的选择了。
    周萍是一个情感矛盾的奴隶,盲目地爱着,盲目地挣扎着。他和蘩漪乱伦释放情欲,面对道德天理,他违背良心、人性,最后,他逃避、背信弃义;面对咄咄逼人的蘩漪,性格中的孱弱使他最终不能对蘩漪负责,因此,也不会对四凤负责,四凤只不过是一棵救命的稻草,洗涤灵魂的工具,一旦跳出生活中罪恶的陷阱,他还会犯下新的罪恶。在剧终周朴园让周萍认侍萍时,噩梦醒来,他感到茫然而无地自容,这就丧失了人的本质,最终只能以死来了结。
    曾文清善良、有才气,能诗善画,从最基本的文明素质来看,即使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,也是社会上有贡献的可造之才。但是,封建大家庭的娇生惯养使他染上了士大夫的恶习,他胸无大志、醉生梦死,懒散、怯懦,缺乏迎难赴前的勇气,以至失去反抗或挣扎的能力。生活的权利被剥夺了,精神被虐杀了,生活的乐趣被淘空了,自杀成了最后的解脱。
    周萍们生不如死的煎熬,在生命无法自我忍受的情况下,他们选择了自杀,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链条,自杀是最后一次自己决定自己,主宰自己生命形式的行为。选择自杀,与其说是超脱人世,不如说是清醒、坦然地面对痛苦的生命、面对死亡,死亡会消解一切,会使他们痛苦的人生根除,应该说,只有死亡才属于他们自己。
    (三)、死亡是实现生命幻想的手段
    《雷雨》中的周冲、四凤,《家》中的瑞珏、鸣凤,《北京人》中的瑞贞,他们有着原始的生命活力,健康、纯洁、朴素、浑圆,爱幻想,有着人类一切和谐的真实的生存愿望,对社会、对家庭、对爱情有着一切青春萌动时的欲望,他们是最有资格生存下来延续生命的力量。然而,他们都被社会、被周围的一切牵引着,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死亡,走向毁灭。
    曹禺从感悟生命出发书写死亡,将死亡置于生存处境的链条中进行思考,把人在现实世界中的种种遭遇透过死亡的程序来证明自己的看法,来安慰自己和满足自己,从而形成创作中的另一种景观——死亡是生命诗意所在,作为生命的终结,死亡并不可怕,死亡或许是生命的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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