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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答题简要分析花金子的性格特征。
  • 花金子是曹禺笔下一个独具个性的理想化人物,她的性格与其说是现实生活造成的,不如说是按照作者的理想造就的,金子并非一个现实性的“普通农村妇女”。花金子最能代表《原野》崇尚原始精神的写作意图,她身上满蓄着野性激情和对生命的憧憬,较之仇虎,理性文明给她造成的“精神创伤”少得多了。作为女人的金子身上所具有的野性气息与仇虎相比并不相上下。如果说仇虎充盈着生命力的怪异粗犷的形象如原野中的一头雄狮,那么,泼野、妖媚的金子就是一只美丽而危险的花豹,这只花豹也一样狂野不羁。这个“野地里生、野地里长”的女人,丰沛的生命活力并没有被苦闷的生活窒息,反而在压抑扭曲的环境中更加蓬勃地生发,甚至越发强悍,更加趋近了原始蛮性的人的特征。然而,在与仇虎重逢之前的金子却是过着“死了”一般的日子。金子与婆母暗地里斗争。在这种令人憋气的生活的压抑之下,金子,内心的火山一点点积郁起来,伺机而发。
    仇虎的越狱归来正好引爆了这座火山。金子与仇虎炽烈的情爱向来被人们认为:原本不安分的金子被仇虎的彪悍气质所及引,以致一见面就投其怀抱。曹禺自己也在剧中写道,金子对仇虎是出于“肉体的爱恋”而后才升华为“灵性的”—简言之,是性的吸引力。但是细读原作,却找不出充足的证据来明示这一点,曹禺想把金子对仇虎的爱写成“原野人”本能的身体吸引之下原始情欲的爆发,以区别于“文明人”的爱情行为,但我们看到的恰恰是“灵性”居多的“仇花之恋”。金子是那么珍惜人生,并努力使这仅有的一次生命过得幸福自由一点。她几乎是本能地渴求做一个人,她清醒“一个人活着就是一次”,她要好好地活,而“在焦家,我是死了的”。这样的金子爱上虎子—个外表粗犷、内心机敏又本性善良并承诺实现她“飞”的梦想的男子,又怎能说只是“肉体的爱恋”呢?金子以蛮性判处了文明教化的死刑,她的“真人”本性更体现在杀人之后不会有仇虎式没完没了的罪恶感。实际上,束缚着仇虎走出黑林子的道德良心等“铁镣”缚不住花金子。让仇虎无法释怀的杀人、私奔在金子看来也不是不可饶恕的罪行:值得深思的是,金子作为剧中最“原野”的人,却以逃离原野剧终。野地里成长的她向往的是一个非原野的“黄金铺的好地方”。金子出逃与仇虎之死是否表明了野性与文明的双向死亡?曹禺对野性的激情礼赞变成了对野蛮文化的一曲挽歌,呼唤原始力的动情之作,无奈中刚好走向它的反面——金子走了,她抓住的第二根稻草仇虎终究也是自身不保,她只有一个人负着重任,也怀着憧憬走了。仇虎的仇恨还会折磨金子多久?她外出寻找希望又会碰得怎样的头破血流?一切都让人不敢深想。综上所述,《原野》不但塑造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女性形象,而且相对于“表现原始的力”的剧作主旨而言,真正能作为“真人”化身的,不知不觉间还是身为女人的花金子——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曹禺对女性始终如一的关注与崇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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