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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答题何为“疾涩”、“淹留”?
  • 疾,指疾势。疾不等于急,快速行笔并非“疾运”,从“疾风吹劲草”,可以加深理解,即在起伏行笔当中要做到急遽有力,亦即“以沉劲之笔送出”,如此则“疾涩”明。涩,指涩势。是说笔毫行处笔要留得住,又不是停滞不前,行笔既急,既劲,且沉。“劲”字则是“疾”的核心,“沉”字则是“涩”的根本。前人用“如撑上水船,用尽力气,仍在原处”来喻此,甚觉恰当。刘熙载《书概》中说:“用笔者皆习闻涩笔之说,然每不知如何得涩。惟笔方欲行,如有物以拒之,竭力而与之争,斯不期涩而自涩矣。”汉蔡邕《九势》说的更为具体:“疾势出于啄磔(见“永字八法”)之中,又在竖笔紧趯之内。涩势在于紧?战行之法。”蔡邕可谓真知“疾涩”运笔之法者。永字八种点画中,其“啄”非疾不能峻,其“趯”非疾而不利,其“努”非疾运不能峻挺劲健,其“磔”非疾运必伤于软缓。
    疾涩,诚运笔之重要法则,非运通身之力于毫端者不可达此。运笔之难,难在遒劲,而遒劲正是“疾”与“涩”的产儿。疾涩的表现大旨在逆、在重。逆则紧,逆则劲,尤在精稳、沉着。包世臣《艺舟双楫》云:“万毫齐力,故能峻;五指齐力,故能涩。”此中尚可参得消息。握疾涩之法,施于点画,则棱侧紧峭,如摧锋磔石,斩钉截铁。施之于字书之间,则风格峻整,遒媚,行草书尤重此法,断续顾盼,转折分明。淹留。《尔雅·释诂》云:“淹,留久也”。淹留,指行笔过程中要留得住,即步步为营。
    宋曹《书法约言》云:“能速不速是谓淹留,能留不留,方能劲疾。”也就是落笔沉劲,行笔含蓄之意。所谓疾势涩笔,草情隶韵,“以劲利取势,以虚和取韵”(董其昌《画禅室随笔》),含刚劲于婀娜,其“涩笔”、“隶韵”、“虚和”、“婀娜”,都是留得住笔的结果。行笔之法,无非是“行处留,留处行”,“不滞不执”。“欲行不行,当散不散,与物凝碍,不得流畅”(唐岱《绘事发微》),则结病生,此非淹留之意。欲留不留,则率直无韵,乏含蓄深稳之意。周星莲《临池管见》云:“剽急不留,其病在滑。”含蓄蕴藉,则意味深长,放纵,则往往是一览无余。所以,书当造乎自然,不可信笔,亦不可太矜意。淹留劲疾总当恰意而行,过与不及皆是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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